下三流是哪些行业?
下三流其实是三个行业,这三个行业有共同之处,就是需要通过别人介绍来获得客户,自身并没有直接面对面接触客户的渠道。这就像一个人的腿脚,负责传达头部的意志,将人送到目的地。古代对于商人也是类似的思想,商人只负责将货物运送或贩卖到目的地,而商人的指令来自于拥有货物的主家。所以古代“商人”是分为两部分的,有货物的称之为“商”,而负责运输贩卖货物的称之为“贾”,合在一起称之为商贾。
下三流的第一个行业是牙行。牙行相当于现代的中介公司,其在古代交易中承担居间作用,其不直接出售货物,而是负责撮合交易的双方,促成双方成交,从而向双方收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用。在古代的交易中,交易信息往往得不到及时公开,而牙行能接触大量的交易信息,所以买卖双方可以通过牙行找到对方从而达成交易。在商业不发达的时候,牙行其实对于市场的流通发挥着极大的作用,所以官方也是鼓励牙行发展的,甚至对其业务进行特许经营,而民间对牙行也是抱有极大宽容的。但是在商业日益发达,交易信息日益透明,交易日益频繁的时候,牙行就变成一种恶性垄断中介了。其不但垄断交易信息,而且通过欺上瞒下压榨买卖双方,从而获得超额利润,这就是所谓的“牙行扣钱”了。到了明清,牙行成为非常强大的商业力量,甚至出现跨区域经营的“大行主”。所以明清出现了反牙行的运动,也出现了没有牙行而完全靠自产自销的会馆,晋商的实力也是在打击牙行后得到极大提升的。
下三流的第二个行业是媒婆。媒婆对于现代人已经非常陌生,其实媒婆和牙行类似,都是居间撮合双方达成交易,而媒婆的交易就是男女婚姻。古代士大夫阶级男女的婚姻基本不依赖媒婆,其大多通过亲戚熟人等来完成,并且士大夫阶级不允许女子再嫁,所以也不会出现所谓的婚介。而农商阶层则不禁止再嫁,且其在地理位置上非常分散,所以媒婆成为实现男女双方婚姻的重要渠道。相对于牙行的特许经营,媒婆几乎没有受到官方的限制,其可以自由执业,所以其恶性居间行为也更为严重。其在给男女双方做婚姻介绍时往往会夸大双方的优点,隐瞒缺点甚至撒谎欺骗,在双方成婚后发现上当受骗后,只能忍气吞声。更为严重的是,不少媒婆控制甚至欺骗寡妇,然后将寡妇卖给别人以获得高额嫁妆,在当时称之为掉包媒。所以媒婆成为当时欺凌妇女的重要载体,甚至被当作妇女的公敌,导致“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”的谚语中的婆被当成对方的代表。
下三流的第三个行业是马客。马客也称光棍,类似于现代的“黑中介”“传销”。牙行、媒婆虽然也有欺凌交易对象的行为,但都没有改变交易双方的原意,只是从中压榨交易双方利益,而马客则通过诱骗甚至诈骗将受骗者骗往异地,然后进行贩卖。比如将人骗往北方挖煤窑、或骗往南方种甘蔗。北方煤炭、南方甘蔗是当时重要的战略物资,而当地资源丰富但劳动力极度缺乏,导致煤窑主、甘蔗主不得不去千里之外的异地招募工人,而马客由此应运而生。因为马客没有合法招募的渠道,而不得不通过欺诈手段进行欺骗。其手段是先将招募地描述成天堂,诱使受骗者去当地谋求高薪,然后将受骗者带到当地后再让其干苦力。因为马客多用马来骗取代步,而马客往往是穷光蛋,所以称之为“马客”“光棍”。
下三流行业在当今社会仍有存续,比如某些职业中介和婚介、某些劳动力中介,其仍存在压榨和欺骗行为,应引起注意,以防止上当受骗。